有关招商引资三个问题和几点建议|招商引资建议
关于招商引资的三个问题和几点建议
省政协副秘书长、省工商联常务副会长朱果炎在临夏州项目建设培训班上的知识讲座首先，感谢临夏州委、州政府对我这个党外干部的厚爱和信任，我已经两次到临夏州，借这个机会，跟大家就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做些探讨和交流，也许你们身在临夏看到的是一面的情况，我这几年走的地方多一点，尤其我的老家在长三角地区，对长三角地区经济发展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有所了解，我总是认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汲取人家的成功经验，避免再走人家走过的弯路，总会有些启发。上次来讲的题目是“区域经济和项目建设”，这次你们给我出的题目是“招商引资”。记得前两年，受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委托，经协办的李主任来征求我对全省招商引资工作的意见，当时我说了三句话：“高度决定速度，思路决定出路，细节决定成败”。今天主要围绕这三句话来讲。“高度决定速度”，大家知道孙子兵法有两句名言：“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我国近代民族工业的先驱者张誉先生有一句名言“谋一县事必须有一省的眼光，谋一省事必须有一国的眼光，谋一国事必须有世界的眼光”，我们怎么从谋划经济发展的战略制高点上来看待认识招商引资工作，谈一些自己不成熟的体会。
第一个问题：所谓“高度决定速度”，就是我们必须从“全球经济一体化”的高度来看待招商引资。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加快，带来了经济发展的三个明显特征：区域性聚集、专业性协作、社会化分工。我们为什么现在要强调招商引资，现代经济学的理论告诉我们，一个企业、一个地区经济的发展，光靠自身的内动力、靠自身滚动发展是远远不够的，甚至是非常危险的。实践证明，一个企业、一个地区的发展更多的是靠合作、合并，甚至是兼并来取得的。记得改革开放的时候，苏州的民营企业家有这么几句话：靠国家支持太少，靠银行贷款太难，靠自身发展太慢，靠招商引资实在。“九五”期间，长三角、珠三角地区每年固定资产投资基本上都是三千至四千多个亿，其中70%以上是引进的外资和启动的民间资本。我们甘肃省目前的固定资产投资情况刚好相反，我们现在的经济还没有离开国债拉动型的局面。国债到了时候就要还，是老百姓的钱，现在已经到了还债时期。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改变我们的投资结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们也可以反思一下，改革初期的时候，费孝通先生曾经来过临夏，有一句著名的话“东有温州、西有河州”，说明那个时候温州与河州的经济发展水平是一致的，起步是一样的。后来为什么河州与温州之间的差距在慢慢拉大，温州经济很快完成了从量的增长转移到质的飞跃，很快从流通领域进入生产领域，我们就在这一步上落后了。什么原因？非常简单，就是我们缺一种高位嫁接，就像种地一样，我们继续在种传统的种子，但是人家种的是袁隆平的“杂交水稻”，已经吸取了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先进理念和管理模式。我们的民营企业基本上是“近亲繁殖”，而他们已经具有了“杂交优势”，我们的民营企业基本还从事存型创业，而他们已经从存型创业到了机会型创业了。换句话说，我们的民营企业实现了从农民意识到小业主意识的转变，但人家已经实现了从小业主意识到企业家意识的转变。我们停留在从农民意识到小业主意识转变的阶段，人家实现了第二次转变。什么叫企业家？企业家就是一种综合的素质，企业家不是一种职务。企业家肯定是厂长、经理，但厂长、经理不一定就是企业家。企业家就是通过对当地资源等各种生产要素重组整合，能对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起到提升作用的人。国外的好多经济学家，感觉到中国的西部开发最缺的资源就是企业家。我们要培养一支企业家队伍，是一个任重道远的任务。从实践上来说，招商引资不是现在的新名词，从人类有经济活动的时候，招商引资就一
直伴随着我们。不管重视与否、强调与否，招商引资就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就在大家不知不觉中、在我们身边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大大小小的招商引资。自从我们国家改革开放，大规模的招商引资从建设沿海经济特区开始起步，当时邓小平同志有句名言：“中央没有钱，给你们政策，希望你们杀出一条血路来”。发展到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招商引资已不是简单地停留在因为穷，急需资金、技术、人才，现在招商引资的涵义已经在更广的范围、更高的层次上展开。招商引资大概有四条目的：第一条就是不断实现各种生产要素的合理配置和优化组合；第二条就是不断调整确立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最佳市场定位；第三条就是为了更好地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第四条是为了延伸产业链、提高价值链。我们甘肃省现在在产业链上处于最上游，在价值链中处于最下游。招商引资是为了延伸产业链、提高价值链。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了一个非常反常的现象，越是经济发达的地区招商引资的力度越大。前几年全国各地的人在温州招商引资，但温州市发了个一号文件，也称“一号工程”，就是招商引资，要求在三年内引进世界500强中的30强，通过引进30强“引狼入室”，淘汰一批企业，重组一批企业，提高一批企业，催化一批企业。现在江苏每项经济指标不比浙江差，但还积极去浙江搞招商引资，因为他们的经济结构有不合理的地方，江苏的经济结构是外资、民资、国家投资三分天下，各占三分之一，但是如果全省经济总量中民营企业不占到60%，经济就不可能有活力。江苏的民营企业没有达到浙江的水平，所以要到浙江去招商引进民营企业，这在经济学上叫“鲇鱼效应”，就是在水产运输中，如果有几条鲇鱼在不停地搅呼，其它鲇鱼保鲜保活的程度就高，这一现象移用到经济学，就是要用民营企业激活其它企业。我们搞招商引资，也是为了达到这样的效应。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高度来看待招商引资，我们引进世界500强、国内500强，不是为了好看。经济学上，你看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怎么样，企业发展水平怎么样，不用看其它的，只要看它的竞争对手是谁？合作伙伴是谁？如果竞争对手、合作伙伴是国际的，那么这个地区、这个企业就属于国际水平。如果竞争对手、合作伙伴是国内的，那么它就是国内的水平。反过来，如果我们把州内县市作为竞争对手，那就成为一个“内耗型”的水平。我们需要找个强手，如果总是感觉到自满，是不行的。什么叫区域经济一体化？这很重要。一体化不是一样化。上海在改革开放初期走过一段弯路，当时的电子工业很强。但改革开放以后上海的电子品牌市场给浙江、广东的小企业、民营企业占领了，上海市委、市政府决定重振电子工业雄风，结果什么都想干，花了几十个亿，还是不行，最后才明白，在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情况下，你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不可能什么都干，只能在整个产业链中间找到最合适的地位，最后确定了两个目标，一个集成电路，一个显像管，集全市之力把这两个产品搞上去了，显像管和集成电路占到了全国市场的70%以上。这些都是通过招商引资学来的。为什么外国的电子企业把硬件全部放在苏州，把软件全部放在杭州，把装备企业全部放在上海，这就是专业化协作、社会化分工。苏州的电子工业很发达，但主要产品只有一个，就是鼠标，苏州的鼠标占到全国市场的70%。浙江人从招商引资中学会了这些东西，一个打火机，都是靠分工协作制造的，占到全世界市场的90%。而我们有些民营企业老板在重走“大而全、小而全”的老路，什么都想干，而别人靠“集群效应”，把产业链上游的、下游的都集中在一个地方，瞄准关键部位、核心技术下功夫。经济学上对“集群效应”是这样说的：相关和相同企业的集聚，会带来市场和信息的集聚，可以降低生产交易成本，提高效益。如果临夏的经济已经有了“集群效应”，政府支持也容易了，就可以集中扶持，节约扶持成本，提高扶持效益。浙江企业在甘肃省有11万之多，甘肃的民营企业、私营企业大概有几十万，但是为什么别人步步紧逼，而我们本地的
企业在步步萎缩。浙江省的一个起步的经验就是“团队精神”，小商品大市场，小企业大协作，小资本大聚集，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以协作关系达到规模效应。我们搞招商引资，必须要知道这个前提，千万不能再干“大而全、小而全”，那种劳民伤财的傻事，要千方百计溶进一体化的渠道，如果我们不溶进一体化的渠道，就有一种边缘化的危险。这不是耸人听闻。“高度决定速度”，高度指的就是区域经济一体化的高度，不管是哪个县市，必须像人的胳膊、腿一样，组成整体，形成合力，优势互补，分工协作，从而提高区域经济的竞争力。如果我们搞内耗，总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那么我们的经济就会老处在“不是一个品牌打世界市场，而是几个产品在争夺地方市场”的被动局面。
第二个问题：“思路决定出路”。思路就是项目建设产业链的思路。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今天的经济竞争是产业链与产业链之间的竞争，不是产业链与单个企业的竞争；是品牌企业与品牌企业之间的竞争，不是品牌企业与地方产品的竞争。市场经济条件下，区域经济的发展有三种模式：一是极点开发，靠城市带动；二是轴线开发，靠交通带动；三是网络开发，靠市场带动。但最重要和最有效的是中心城市带动。现在甘肃有个非常不利的条件，甘肃从东到西是1665公里，在这条漫长的线上，人口超过100万的中心城市只有兰州一个，这是经济发展滞后的一个致命问题，这同东南沿海地区大中城市密集、经济受交叉辐射作用无法相比。而改革开放发展到今天，有一个基本的问题没有解决，我们缺少区域经济发展的有规则、能够合理分工、优势互补的一体化的发展规划。计划经济中生产要素是纵向流动的，市场经济中生产要素则是横向流动的，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长期的计划经济的习惯思维，纵向的流动切断了市场经济的横向联系。上海市现在搞的是“总部经济”，世界500强在上海设立总部，但生产基地、科研基地全都在上海周围的浙江、江苏等16个城市，可谓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就是一体化。兰州市应该有个“大兰州”概念，将周边的临夏、白银纳入一体化的范围，发挥中心城市的带动作用。正因为我们的规划、计划中缺乏这样一种一体化的概念，现在条块分割，兰州市已经出现了“孤岛效应”、“空吸现象”，就是市中心方圆100公里以内既有“欧洲式”的城市，也有“非洲式”的农村。上海把周边江、浙区域分成“一小时工作圈，两小时生活圈，三小时商务圈”，提出“让外国老板白天在上海浦东上班，晚上在杭州西湖休息”。兰州市没有叫老板们白天在兰州上班，晚上在永靖太极岛休息的气魄。长三角地区面积占全国的1%，但财政占全国的1/5。我们的交通虽然有很大改善，但还不是很尽善尽美。还是“走廊经济”，“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还没有达到优势互补、形成合力的“板块经济”。在这一点上，我们要学习浙江的经验，浙江民营企业和温州的发展，西方经济学都感觉到吃惊，它第一次摆脱了城市带动型的习惯模式，提出了县域经济的崛起。县域经济既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增长极，也是中转站。浙江县域经济已经占到全省经济总量的82%，但是我们的县域经济还很薄弱，好多地方财政自给率只有20%多，缺乏活力。浙江实施的是“双低战略”，就是低生产成本、低交易成本，其“秘密武器”就是区域经济一体化、项目建设产业链，靠协作关系、靠团队精神。靠“一产一品”、“一县一品”，如乐清、义乌成了全国甚至世界的低压电器和小商品生产贸易中心。国有企业改革功不可没，但我们必须看到国企改革中有一种“夹生饭”现象。有些国有企业领导有一种把国有资产变为部门所有和个人所有的利益冲动，“宁当鸡头、不当牛尾”，国有企业存在着一种“冰棍现象”，你如果稍微动一动，就认为国有资产流失了，就有人来查了，你如果把国有资产放在那儿，一点点融化消失掉了，只剩下一根棍了，就没人管了，这对招商引资带来了很多问题。我们有很多好项目搞成了“夹生饭”，南方的国有企业是“二
八芳龄靓女先嫁”，我们的国有企业则是“徐娘半老还要坚持晚婚”，结果是错失时机，“多赔嫁装”。要实施产业链开发，可总结四句话，就是“市场重要，市场定位更重要；技术重要，技术标准更重要；产品重要，品牌更重要；竞争重要，合作更重要”。第一，“市场重要，市场定位更重要”，现代经济学有个“黄金分割率”，就是一个企业、一个地区产品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但是主导产品必须占到经济总量的70%，凡是达到“黄金分割率”的地区都成功了，都是经济发达地区。招商引资的项目必须要全力以赴找到县（市）、企业的主导产品，找准市场定位。第二，“技术重要，技术标准更重要”。世贸组织有条规定，两个国家发生经济纠纷，先由行业商会的代表谈判，拿出你制定的产品技术标准。我们要尽快成立行业商会，比如双低油菜、啤特果，标准不是国家制定的，就要由你们的行业商会制定。特别是在清真食品的标准方面要下功夫，清真食品搞起来以后，临夏要打全国的假，要有这种底气。不要总感觉到别人的什么都好，我们的什么都差。现在我们的老板是一盘散沙，没有一个领军人物，缺少一种团队精神。我们需要引进一个品牌企业，引进一个龙头企业。第三，“产品重要，品牌更重要”。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信息时代和品牌时代。对于国际上的经济活动来说，品牌就是“绿卡”，品牌就是市场的“通行证”。“拥有品牌比拥有工厂要重要”。现在全世界有国际公认的8万个品牌，其中年销售收入超过1000亿元的有1000多个品牌，这些品牌基本上集中在美国、日本。我们要创品牌，更要在目前的招商引资中作为“借东风”的重点，善于借别人的品牌。我们现在搞一个农副产品基地、农副产品加工厂，几千万甚至上亿元就搞得很漂亮。但是要打出品牌，要有自己的物流系统和销售网格，花的钱有可能是建厂费用的10倍。我们花不起。我们要借梯上楼、借船出海，借别人的脑袋发财。招商引资的重点要放在引进品牌企业，最好引进世界品牌和国内品牌，要咬住青山不放松，一直到跟踪引进。全世界1000多个品牌占到了世界财富的一半。西门子公司每年要拿出5%的收入，即500亿元用于产品开发、技术开发。第四，“竞争重要，合作更重要”。竞争是为了竞合，是为了优势互补。
再谈一下对临夏招商引资工作的几点建议：我们现在产业链的理念是有问题的，原因是“条块分割”，还有一种是知识面造成的。有时，一种产品就能形成一条产业链。在陇南，一位浙商给我说，他搞核桃开发，提练的核桃油是重要工业原料，国际市场很抢手；剩下的核桃粉可搞保健食品；核桃壳可压制板材；新核桃皮经过处理是搞工艺品的重要原料，可谓吃光榨尽。比如，中药“杜仲”不是剥下皮卖给药材商就完事，提练成杜仲胶是重要战略物资，今天的航天飞机和超音速飞机起落轮胎都要放一些杜仲胶，否则会起火。剩下的木材是最好的“防火墙”原料，边角余料能加工成高级保健筷子。领导干部和招商引资干部知识面要广，不一定非常专业，但要“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便于项目工作中的举一反三，形成“产业链”开发。我建议临夏今后的招商引资，应该是“一个基地”、“一条路线”。
“一个基地”就是临夏应该成为中国的清真食品基地。“工业强省”不一定非要引进汽车、信息工业，实际上，直到今天为止，农副产品加工在美国、日本、欧州还是主导产业，经济总量还是第一位。美国的面粉有十几种，现在的产品向“功能型”发展。我们要在特色产业上做文章，必须搞“人无我有”的东西。我对临夏感到很惭愧，没有引进一家企业，原因是有很多企业在这里想搞就地加工，劳动力便宜，但运输距离太长。还有我们的基础工作太差，不论哪个县都说自己的特色产品是最好的，但没有权威机构的化验报告作科学依据。其实即使相同的产品因“小气候”不同，经过化验也会有不同的微量元素、不同的营养成份，可以有不同的消费群体，这一步工作现在我们做得很粗糙。比如说，啤特果的钾含量是其它
水果的60倍，要研究这个问题，对人体有什么好处，适合哪一类消费群体，要打出牌子；双低油菜就是对人体有害的两项指标低，而对其保健功能具体怎么样没有下文。总要说出让老百姓听懂的话。先叫投资商听懂，再叫消费者听懂，这个工作一定要做。还有一点，要引导企业延长产业链，至少搞招商引资的各级领导要牢固树立产业链思想。
“一条路线”就是要打造黄金旅游路线。我在永靖县看恐龙足印群，听完讲解员介绍以后，根据恐龙足印的方向开玩笑说，这些恐龙都走到和政去了，和政现在就有恐龙的化石馆。临夏的旅游路线，应该集中力量，打破各个县（市）之间的行政分割，形成一条黄金路线，看完恐龙足印再看恐龙化石。这里还有马家窑文化，现在农民手里有很多收藏的彩陶，想方设法把民间力量发动起来，在恐龙足印到古动物化石馆的沿路，建几个马家窑民间陈列馆，再把自然景观结合进去。看完几万年以前的和政羊化石后，让旅游者尝尝现在的和政羊手抓。和政的啤特果含钾量60%。我对“高露洁”牙膏的生产商说，你们的广告太离奇了，恐龙牙齿好，是用了“高露洁”，我们临夏和政有啤特果，有古生物化石馆，我看恐龙牙齿好是吃了啤特果的关系。你不能就旅游搞旅游，要把旅游与产业链有机结合起来。还有，临夏是“彩陶之乡”，国家出过邮票，邮票是我国的名片，要把国家的名片变成我们临夏的名片。将来，我们要打造一条中国彩陶之乡、恐龙之旅的黄金旅游热线。我们陪着人到拉卜楞去，不要光在临夏吃个饭就走了。再如永靖，我对当地民营企业家说，你们打的“刘家峡”商标用的全是印刷体，为什么不用现成的郭沫若的字体，南方的老板化几百万要找“名人效应”，我们有了也不用，没有文化的企业是走不远的。招商引资应该有一个总体规划，然后分步实施，逐步完善。我总感到双低油菜和啤特果大有文章可做。如果我们临夏每个县都能打造一个产业链，最后都能优势互补，就会很快缩短与发达地区的差距。再如永靖县有30万亩水面，60亿立方米水，全世界的人口平均有1立方米，不搞“库区经济”太可惜了。旅游实际上是个富民产业，一部分老百姓能富起来，旅游收入在财政上是反映不出来的。我去年所以请江苏民营企业家来，太极岛那么大的水面，可以养鸭、养鹅，也是一个景观，将来把鸭绒、鹅绒卖给江苏波斯登等知名羽绒服企业。还有养鱼，永靖是兰州市的“后花园”，现在兰州市所有的活鱼都是从武汉、银川拉过来的，这个市场我们为什么不干？五千亩芦苇当中还可以养小红虾，比现在南方水稻地培植运来的要好，现在要解决水温问题。不是说你们按照我讲的去干，你们应当有这样的思路，这样的市场经济逆向思维。我们的招商引资部门是搞策划工作的，任务是“把梳子卖给和尚”。
招商引资工作还要注意几个问题：现在招商引资面临着不少问题，当然有投资环境的问题，投资环境也急不了，根据市场经济发育程度，现在政府支配的资源越来越少，越来越由市场支配，我国尤其是西部地区市场经济发育程度很低，老板对投资环境反映比较强烈。江苏的一个县委书记讲，什么叫政府？政府的任务就是千方百计为企业降低成本。深圳的经验也就是我国改革开放的第一条经验：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企业成本中，时间成本是第一要素，“错过一个机遇，落后一个时代”。过去工业时代，是“大吃小”，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现在是信息时代，是“快吃慢”。抢抓机遇就要突出一个“抢”字，不能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慢半拍、慢一拍。你只能把机遇拱手让人。优化投资环境有三句话：一是提高工作效率，降低时间成本；二是从严惩治“三乱”，降低关系成本；三是减化审批手续，降低制度成本。现在搞招商引资的最大障碍是，我们的工业企业大而全、小而全、关联度低，协作配套能力差，谁都不愿当老二，要做老大。前年，我同省政府去浙江招商，钱江摩托说他有1200家中小企业配套，奥康皮鞋也有600多家企业配套，他们一动，都得动。从
现在开始，必须提高协作配套能力。南京雨润集团在白银落户，省委、省政府总结“白银经验”、“白银速度”，但老板认为项目是失败了，原来认为就地加工可以节约成本，结果一年要60万头猪四分之三从四川拉过来，所用肠皮全部要从南京调来，成本不降反升。还有，招商引资部门要有一定的权威性。江苏昆山招商引资搞得非常好，台资企业达到了全国的十分之一，当地党委、政府要求招商引资投资热线要像110、119一样家喻户晓，进了一个门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搞的是“一把手工程”。他们的工作做得非常细，对重要外商的业余爱好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就是“细节决定成败”。所以工作一定要实，而且现在我们的主攻对象是长三角、珠三角地区，南方人是注重细节的。我们的民营企业必须要有一体化的思想和产业链的理念，不能重走国有企业走过的老路。现在的很多跨国公司都是股份制。要通过参股、控股等形式，达到“四两拨千斤”的目的。马克思说：“股份制是通向共产主义最好的形式”。如香港十大富豪中，李嘉诚在长江集团中只占1/10的股份，照样控股，最多的也不过占34%股份，比起浙商，我们的老板总习惯搞全资控股，如果什么事情都像国有企业那样一股独大，那么你永远也走不出融资难的阴影。现在温州等地区在全国有30万大小老板，投资6400亿元，还有5400亿元的流动资金，国家目前还不允许成立民间银行，又没有好项目，结果到处炒地皮、炒股票弄了个乱七八糟。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大而全，小而全，最后很危险。我国的民营企业平均寿命不足3年，台湾的12年，美国的45年。没有千年的文化积淀，就不会有“百年老店”。过去国有企业是政企不分，现在我们的一些民营企业家企不分，比政企不分后果还要严重。我们要培养一支企业家队伍，因为招商引资将来还是要以企业为主体。